拥抱无知




遵循赏味期限

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酒。

*极化书信给了心脏一击。
*想抱抱他,心疼死了我的小宝贝。
*小酒鬼only。
*全篇自言自语,没主题没中心。

––––

       其实很辣,像灌进一把烧烫的刀片,唇齿喉舌被麻痹,一团火一路向下烧进胃里,浑身的毛孔舒张,大脑皮层有无数气泡小小地爆裂。千疮百孔的躯壳被升腾氤氲的酒精充盈,似是往一架枯骨塞了多到溢出来的棉花,明知万是治不了本的,却反而构成了种病态的安心。

       纯然的烈酒太刺激,况且不胜酒力断片再醒后也受不住那四面八方轰撞来的惊惶无措。闭眼时本能寺檐梁颓圮火光冲天,伸手可触的主公的身影在拉门后淡去,只是一纸之隔,抱着渺茫的护主决意咬着牙悔天恨地,却懵然失措无计可施。于是他变得滚烫,同他咽下的无数口辛辣酒液一般烫得灼人,他看见灼灼的火舌舔上指尖顺着掌心往手腕蔓延,随即露出的焦黑疮疤丑陋不堪。他抬手往着月亮伸去想借个光,却在焰火迷离的高墙里失了方向,起身感觉撞到一具颓颓倒下的躯体,定睛一看是被烧身的药研藤四郎。

       睁眼时候心慌气短,惊梦数不清次数,还好眼球内侧那场烧毁楼宇天下、撕裂日月星辰的巨焰没能蔓延到涂着月光的和室里,门外虫鸣也像是嘲讽他的惊疑起来,一声更比一声脆亮。反复确认了梦和现实的分界,惊喘着垂眼去瞧自己的掌心——沾着冷汗却光洁白皙,没有火烧的瘢痕也没有刺入叛者体内的腥热,干净得令他惶恐。早些时候他还会崩溃地抱着被子恸哭到浑身发抖喘不上气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越到后边他越有经验,短暂的失神后除了自嘲也作不出其他举动来。

       他喜欢醉着,隔着层模糊的纱帘去回顾斑斑驳驳的过往,那样能暂且忘却一些罪恶感,也能够扬起嘴角得意一回,

       “看啊,就算是我,也是被爱着的呀。”


       但梦魇不总是占着支配地位,少些时候他会做美梦,和风暖阳,如画美景,有他的主公在笑着,一切都美好得令他犹如芒刺在背,不敢前去。他从不敢质疑美梦的真实性,这都是已成为习惯的自我欺骗作的祟。

       所以他更讨厌醉过界限了,什么都不去想,恐慌惊惶等等一切恐怖的情绪都不存在,沉在美梦里欢唱蹦跳,恍然中下一秒的幸福就会溢出似的,却由第二天的晨光唤醒,暖金的柔光把现实狠狠拍进尚是空白的认知,即将变得完美的世界顷刻间支离破碎归于原点。

       他还是逃了,哭也哭够了,再长的夜都能捱过去。他到底伸手抓了把棱角光滑的流沙,颤着嘴唇揶揄,

       “反正我就是废柴刀啦,还期望我做点什么出来吗。”


       又或许是为了讨求些安慰,才用甘酒那种浮于表面的甜味来欺瞒哄骗的吧,不然就会找度数高的纯酿来个一醉方休了。他只求一个虚浮的视野,一个被醉云笼绕的不清醒的脑子,和一个能够没心没肺理所当然活下去的躯体。

       到底是不敢也不能全盘忘记的,护主不成的余罪啊。

       其实他不怎么会喝酒,甘酒这般没什么度数的饮品都能喝的得醺醺倒倒走不了直线,自然有不少当他是小孩子闹别扭耍酷的付丧神,就算被调侃得紧,他也不在意,反正别人叹气归叹气,没谁会真正收走他甜甜的液体鸦片。

       说不定保持微醺的状态,就能只记得那首为自己吟诵的歌谣和一切令他自豪的过往了吧。

       他想笑,破罐破摔自暴自弃,反正是废柴刀不如把这死赖禀性贯彻到底怎样?不被期望的话也能少唤起点他历史遗留的阵痛,比如本丸里的谁谁完美做完了内番任务,谁谁又完美保护了历史,得了审神者的嘉奖鼓励,得意地顶着荣誉趾高气扬从他身边走过去了,他还侧躺着倚在门边啜着甘酒半眯眼发愣。

       他眨眼,耷着眼皮耸耸肩。

       无所谓了,惶惶然始终也好,疯癫着苟且也罢,只要能继续做一个活体,疯疯傻傻没心没肺地过完下一天就好啦。

       酒不是好东西,他只是染了瘾,断断是说不上喜欢的。

     
       反正他不动行光,除了没有也罢的残破记忆和无处可使的耿耿忠心以外,就一无所有了啊。

–end.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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